那人正是北界君主,酒九。
酒九也不急,等他礼成才微微一笑。
白七笑也不是冷也不是,见酒九不说话只得颇委屈地说:“全是我的过错,不求九君原谅。”
酒九仍是一笑,这会他倒是转了两圈,立定后背着白七:“你的人我不便插手,随你如何,但臣子犯错你难逃其咎,这个仇我记下了。”
白七笑出来声:“记仇好,我是怕你连仇也不说要记,让我心难安。”
酒九扬起嘴角,含笑点头。
有时兄弟朋友之情就是这样,心有灵犀恰到好处。酒九将伊一放在心间,却是相信白七,才自己不过责,有人看来是迂腐,以为酒九是虚伪懦弱,实际不然,白七怎会让他失望?这便是旁人不明了的。
“是了,白七”酒九忽然话锋一转:“伊一忽然来此,恰好千生藤异变,这一切恐不是意外,这几日我出外巡查,伊一便交给你。”
白七点头:“放心,一切在我,你且去。”
酒九点头,霎那身影已淡在空气之中,大殿空空荡荡,白七脑海里不停闪烁蓝之的表情与话语,步伐缓缓。
伽口溪岸旁,李雾正躺在柔软的草堆里睡觉,忽而耳边传来一阵声响,他纳闷,用掌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以为现在的蚊子成精了,呼啦呼啦地转还模仿出了人声。
可细细思量之后他心想不对。
这好像是那位白衣男子的声音。
他猛地睁眼,却看见那人正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他。
李雾被吓得往外跳开一百米。
“哎呦我去。”
酒九慢慢地站起身来,随后说:“我是北界君主酒九。”
李雾的听力异常灵敏,他确定他没有听错,果不其然这个人是北界的,当初他受酒一的安排外出锁山守护封印,那时候的他没见过眼前这位君主,想来这位君主应该是后面任命的。
“伊一在昨天进入了锁山封印。”
李雾原本纠结在自己的思考当中,零零碎碎想起了好多以前的日子,但当他听见有人闯入了锁山封印,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什么?不可能,属下尽心守护虚界,一只蚊子都进不去。”
说罢李雾陷入了沉思,如果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虚界,那只有一种情况,这个人是被锁山封印界门所承认的,换句话说,这个人有锁山封印的钥匙。
不用多想,身为伊白的孙女,有锁山封印的钥匙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君主,这个,伊一,在锁山境内平安吗?”李雾弯了弯身子随后作礼。
“我来找你正是因为此事,伊一在锁山平安,不必担心,也请你帮我转告伊白长者,让他不必担忧。”
“是”。
李雾作礼,等他抬头的时候,酒九已经走了,而李雾怔在原地,他拍着自己的心脏然后说:“吓死我了…”。
伊一将房阁的稀奇玩意都把玩了个遍,精神抖擞却不知如何消遣,一股子恼儿地坐在榻上,她双手垂在细滑绒毛蓝垫子上,顺着滑来滑去,但脑子却想着,这床是好的,但我可不想总呆在这里,酒九要是听见伊一说话了,就别锁着伊一了,我可不是劝告,我是要求。
她转着眼球几分钟,忽地眼睛定住看着门口,似乎是期待着酒九顷刻就出现在那儿。
但等待只能越来越枯燥,伊一站起来,鼓着大眼睛,随后她走到门口,对着俩个侍女掬了一躬,侍女惶恐震惊,吓得连话也说不出,而伊一抬头,语速飞快地说:“先礼后兵,两位姐姐,抱歉啦。”
她迈开腿就像是一只小飞侠一般,飞快地逃走,而她的双足如同雪花轻吻冰冷的湖水,一寸一步的交融,寒意冷冽交吻,可她欣喜地跑,双脚冰冷与否,早已不在乎。
但纵横交结的街道走廊七条八条,她想找到酒九走的那条与大海捞针无甚不同,而身后两个侍女小跑着提着衣裙,也已经快要到达。
事有不平,必找其特殊,她看着眼前如同河流扇形分流一般的廊道,直接找了最中间那宽大的道儿走,而此刻她听见后面两个侍女微弱喘气地喊着:姑娘,别去了,姑娘。
可伊一怎么会乖巧听话地停下?
她沿着廊道的轨迹跑,巧工雕刻的精致图案,细碎的珠宝如银河般宁静,玄美的色调蜿蜒,这走廊美得像是中空的外空,你在她里面走,她在外面看着你。
真是神秘。
但后有追兵,顾不上驻足欣赏与感慨,她美丽的眼睛随着发丝跃动飘然闪过,而下一刻,她飞快地奔跑,在偌大的东宫宫殿“离”,扬起细微的回音。
执笔批文的白七一个“允”字只写了上半部分,便顿住,洁白的衣衫轻盈如蝉翼,窗外波光温柔而至,轻易穿透他的衣衫,染亮了周围的光。
他摇着头爽朗地笑:“这个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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