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怎么死的?”沈兆墨手扶额头,再次问道。
“应该是活着时被凶手用木棍或是木棒之类的工具强行塞入口中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简单的说就是从食道里流出来的血把他给呛死了。我从头跟你说……”玊言不紧不慢的从解剖台的另一头绕过来,“死者于坤的死亡时间在3月3号晚上的11点到1点之间。死因是刚才说的食管破裂而导致的窒息死亡,我在他咽喉处里发现了少量的木屑,凶手很可能使用木头类的工具行凶。四肢有捆绑的痕迹,没有挣扎痕迹,在他的胃中发现了一定量的莨菪碱(hyoscyamine)和阿托品(atropine)两种生物碱,原本能够抑制人的神经中枢,一般是用来治疗癫痫、痉挛等疾病,过量则会导致头疼,眩晕,最后导致昏迷以致死亡。这两种生物碱常存在与很多动植物中。”
“能具体到是哪种动植物吗?”
“最有可能的是曼陀罗或是颠茄之类的植物。症状发作时间需要数个小时,从体内剩余量反过来计算,计量不足以致死,却会导致严重昏迷。也就是说,凶手实施犯罪时他应该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难怪没有挣扎。”
沈兆墨默默的点点头。
“嘴角被切开,两处伤口均有4到5厘米长,我想是为了方便把娃娃塞进嘴里去。胸部伤口边缘很光滑,凶手使用的凶器很锋利,心脏是死者死后取出,取出心脏时的动作很野蛮,一部分心脏组织还留胸腔里。”
“人类的心脏是那么容易就能挖出来的吗?”沈兆墨蹙眉问。
“不然。胸腔是由胸骨、胸椎和肋骨围成的,心脏和肺等器官在这些骨头形成的包围网里面。想要取出心脏,必须要先切断周围的骨头才可以,这些骨头实际上是很坚硬的,不是随便的刀子就可以切开。感觉上凶手是以锤子之类的钝器先敲断周围的骨头,再用利刃切下心脏的,所以胸腔内到处都是骨屑,切面很是紊乱。”
“这么说,凶手不精通医学?”
“因为胸腔里一团乱?那倒不一定。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做得精细,又或是为了误导,故意让我们认定凶手没有解剖知识。”
“请您继续。”
“死者身上的液体除了颜料还掺杂着死者自己的血,大雨后这些液体被冲刷走了不少。另外死者的身上有摔落伤。”
“摔落?”
“伤口并未有活体反应,是死后从高处滚落下造成的,伤口处的泥土经密梯度测试与现场采集到的泥土吻合,可以确定是从水帘山上滑落。我从死者指甲里还采集到了另一种土壤成分,石英的含量超过85%,是纯度较高的石英岩,这些石英岩从哪儿来的,还不清楚。”
“死者被从水帘山上推落?为什么?那片儿地形陡峭,别说在上面杀人了,就是行走都困难!”
“检验结果是这样显示的。”玊言轻描淡写的糊弄了一句。
“那么……手呢?”
“这边……”玊言咧着大嘴,信步走回银盘前,盘子里的那双手与他自己的手相似度大的惊人,“我干法医这么些年,这种风格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在干肢上插蜡烛,够有创意。”
“关于手,知道什么?”
沈兆墨继续严肃的问道,双手不自觉的踹在了裤兜里。
“一只左手,一只右手。”玊言一脸无所谓的抛出一句足以使全天下人崩溃的答案。
“玊、玊老……”
对于这位老法医,沈兆墨很是尊敬,同时却又十分头疼。他的行为一向乖张,让人摸不清头脑,对尸体有着一种异常的执着,像是有恋尸癖,他自己也不否认这点。你可以随便形容他,他都会坦然以对。但是,暗讽他的人为数不多,原因可能就在于他总是带着无比的热情去对待验尸的工作,也就没有人愿意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因此,警局的人对他所带来的精神折磨能忍则忍,随他去了。
“干嘛,开个玩笑都不行吗?是双女性的手,双手做了专业的防腐处理,有松油的香味,我从右手出取出一片组织送去做DNA检验。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建议你最好请这方面的专家,干尸可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双手从手腕处切下,横切面光滑,凶器十分锐利,是否跟划开死者胸部的凶器为同一种我无法判断。蜡烛里插了跟铁丝,从而可固定在手上。”
“杀了人,挖了心脏,摆在插着蜡烛的干尸中间,再在嘴里塞上一个娃娃脑袋……”
“残忍级别已经算是重量级的了,如果这些细节流露到社会上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你可要小心点。对了,忘了说了,死者的牙齿全部被拔掉了,是死后拔的。”
沈兆墨只觉得头皮发麻。
“还有什么?”
“暂时没有了。”
扔下这句话,玊言操着小碎步走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拿起一个红色的保温杯,里面装的是特意调配的药茶。随后,他走到隔壁的休息室,坐在自己那张又大又软的椅子上,惬意的喝了起来,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那双干瘪满是褶皱的双手在空中来回挥舞。
回到办公室,沈兆墨在一摞资料前坐下,黑棕色的木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木头特有的亮光。浅灰色的办公桌上,一份份资料整齐的摆放着,一块不知被人“摧残”了多少遍的透明玻璃白板上展示着现场与被害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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