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一跳,慌忙转身看他。会议室里都是人啊!
言焓含着笑,不慌不忙看她着急哄哄的局促模样。
刚才他是从背后牵她,不会有人看见,可甄暖还是羞得脖子红了。队长最近越来越……不正经。她在心里泪流满面,不知下次他的手会抓她哪里。
甄暖把整理出的尸检要点给一众刑警同事们看。
1郑苗苗死亡20天左右,遇害日期在11月15-17号。
2由于在水中遭遇过螺旋桨,岩石杂物,及乌龟甲鱼,郑苗苗从头到脚都有割伤、划伤和动物咬伤。
(白水河在誉城境内这段冬季不走船。死者身上有螺旋桨伤痕,可以查案发地上游停靠和搁浅船只的河段)
3落水时已完全死亡。且排除溺死。
4手脚四肢、背脊腰部都有皮下挫伤。生殖器官有撕裂伤和挫伤。
(死者生前被捆绑,且遭到性侵。但没遭受性虐。)
5喉部受损严重,环状软骨及两侧的甲状软骨上角骨折。腭下小舌骨角骨折,气管软骨骨折。
(以上为机械性致死症状)
皮下肌层有出血迹象。甲状腺、喉头粘膜、咽部粘膜及舌根都曾有瘀血和灶性出血的痕迹。
(确定是人为掐死)
6颈椎棘突骨折。
(凶手掐人时,太过暴力,用力过猛)
言焓看到第6条时,说了句:“凶杀行为是突发性的,嫌疑人年纪不大,不超过25岁。”
其他刑警也点头赞同。
甄暖不太明白,微微拧眉,问:“为什么?”
言焓淡淡地笑了一下:“经验。”
“……”甄暖知道,很多时候,他都有他的理由,只是他懒得和她讲。
这种“我知道可就是懒得开口告诉你”的态度,真是太欠抽。
甄暖瘪瘪嘴巴,眼里有一丝丝不满的抱怨。
隔着宽大的会议桌,言焓看懂了她的眼神,却只是唇角散漫地一勾,又继续看资料了。
一秒间,他便轻锁双眉,一丝不苟。
白纸的光反衬在他脸上,白茫茫的。
他黑色风衣立领里的白衬衫领口竖直笔挺,内侧也异常洁白。这在忙碌得脚不沾地的单身刑警里,很罕见。
队里的单身男人都很少穿白衣服,更少穿衬衫,因为没时间也没精力洗那么干净。可言焓似乎对白衬衫情有独钟。
即使现在是冬天,毛衣里边也会穿一件。
层次分明,视觉效果很不错,看上去品质气质俱在。
他的手腕处,黑色的风衣袖子里边一道硬朗而紧致的白色衬衫袖口,莫名有骨子淡淡的风雅。
她暗想,他应该是一个可以把生活过得很有品质的男人。
甄暖很快收回心思和视线。
关小瑜那边也有发现:“你们提取上的指纹已恢复完毕,目前还没在指纹库里找到匹配的结果。凶手没有前科。
从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提取了DNA,同样没在DNA库里找到匹配结果。
沾附的纤维也提取比对,材质较粗,不是衣服,也不是布袋。具体的类型还不确定。不过,只要我们找到嫌疑人,这些确凿的证据就可以把他们定罪。”
裴队又说:“我们队前段时间一直在跟几起少女被性侵案件,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嫌疑人是处于进化的状态。”
甄暖轻轻蹙眉,这种案子的嫌疑人,很难找。
没有恩怨和仇恨,也不是为钱为财,随机抓人的嫌犯,很难找出和犯案者有关的线索。
不过,跟着队长肯定没问题的。
准备出勤,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
甄暖跟在最后边,看着言焓,欲言又止的。
言焓余光里瞥见她纠结懵懂的表情,弯了弯唇角。
很快,会议室空了。只剩他们两人。
言焓走到门口,突然一手握住门沿,一手把身后的甄暖拎出来,猛地摁到门板上。
甄暖吓得一声惊呼,极低,像猫咪。她被自己的声音羞到,立刻捂住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惊吓地看着他。
他抬手理了一下她散落耳边的碎发,她的目光跟着他的手指走,微微发颤。
他摁住门板,低头轻笑:“有话想和我说?”
“呃……”她被他圈罩着,她脑子里一团浆糊,讷讷不能言。
他更深地低头,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空间狭窄得她无法呼吸:“忘记了?”
“队长,你……不要这样。”她鼓足勇气。
“不要怎样?”他慢条斯理。
“你总是……”她像一只小小的困兽,羞得无地自容,嗡嗡地有些委屈,“不经我允许就……你干吗总是摸我……”
他一愣,轻轻笑出了声:“甄暖,你这么可爱,心都要化了。”
“好,”他顺从又迁就地答应,“下次提前和你说。”
“……”甄暖的血一下子冲到头顶,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这样。”
她瞪眼看他,发觉他离自己太近,又赶紧低下头,进也不得,后无可退,她像热锅上的蚂蚁。
“是哪个意思?”他话没落,门外有人呼:“言队……”
甄暖吓得魂飞魄散。
言焓却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看向门外,和那人聊起天来。门这边的缝隙里,他的手臂没有松开,仍然把甄暖圈禁着。
甄暖脑子里的思绪烧成了灰,偷情只怕也没这个刺激。
那人终于走了,言焓回头看她,她的脸烧成了小番茄,红扑扑的。
他欺下身子,目光与她平齐,原本想说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却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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